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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向應(1902-1946),滿族,遼寧大連人。1924年春參加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,1925年1月轉為中國共產(chǎn)黨黨員。1924年底,赴蘇聯(lián)入莫斯科東方勞動者共產(chǎn)主義大學學習。回國后主要從事工人運動和共產(chǎn)主義青年團工作。1928年7月當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,并擔任共青團中央委員會書記。1930年調中央軍委和長江局工作,曾任中共中央軍委常委、書記,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、中共中央長江局軍委書記等職。1932年1月被派往湘鄂西革命根據(jù)地,曾任中共中央湘鄂西分局委員、湘鄂西軍事委員會主席、中國工農(nóng)紅軍第三軍政治委員、中共中央西北局委員、紅二軍團政治委員。1935年11月,同賀龍、任弼時等指揮紅二、紅六軍團長征??谷諔?zhàn)爭爆發(fā)后,曾任八路軍第一二〇師政治委員。參與創(chuàng)建晉西北抗日根據(jù)地。1940年2月起任晉西北軍區(qū)政治委員、晉綏軍區(qū)和陜甘寧晉綏聯(lián)防軍政治委員、中共中央晉綏分局書記。第六、第七屆中央委員,第六屆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、委員。1946年7月21日在延安病逝。
這是關向應1924年赴蘇聯(lián)學習前寫給叔父關成順的一封信,表達了自己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、人生觀、價值觀。
叔父尊前:
諭書敬讀矣。寄家中的信之可疑耶?固不待言,在侄寫信時已料及,家中必為之疑異,怎奈以事所迫,不得不然??!侄之入上海大學之事,乃系確實,至于經(jīng)濟問題,在未離連以前,已歸定矣,焉能一再冒昧?當侄之抵滬,為五月中旬,六月一日校中即放假,況且侄之至滬,雖系讀書,還有一半的工作,暑假之不能住宿舍耶,可明了矣。至于暑假所住之處,乃系一機關,尤其是秘密機關,故不姿意往還信件,所謂住址未定,乃不得已耳。
至侄之一切行跡,叔父可知一二,故不贅述。在此暑假中,除工作外,百方謀劃,始得官費赴俄留學,此亦幸事耶。侄此次之去俄,意定六年返國,在俄純讀書四年,以涵養(yǎng)學識之不足,余二年,則作實際練習,入赤俄軍隊中,實際練習軍事學識。至不能繞道歸家一事,此亦憾事。奈事系團體,同行者四五人,故不能如一人之自由也,遂同乘船車北上,及至奉天、哈爾濱……等處,必繼續(xù)與家中去信,抵俄后若通信便利,必時時報告狀況,以釋家中之念。
侄此次之出也,族中鄰里之冷言嘲詞,十六世紀以前的人,所不能免的。家中之憂憤,亦意中事。“兒行千里母擔憂”之措詞,形容父母之念兒女之情至矣盡矣,非侄之不能領悟斯意,以慰父母之暮年,而享天倫之樂,奈國將不國,民將不民何?“天下興亡,匹夫有責”,爰本斯義,愿終身奔波,竭能力于萬一,救人民于涂炭,犧牲家庭,拼死力與國際帝國主義者相反抗。此侄素日所抱負,亦侄唯一之人生觀也。
以上的話并非精神病者之言,久處于(……)[注]出外后之回想,真不堪言矣,周圍的空氣,俱是侵略色彩,黯淡而無光的,所見之一切事情,無異如坐井觀天,最不堪言的事,叔父是知道的,就是教育界的黑暗,竟將我堂堂中華大好子弟,犧牲于無辜之下,言之痛心疾首!以上是根據(jù)侄所受之教育,來與內(nèi)地人比較的觀察,所發(fā)的慨語!叔父是久歷教育界的,并深痛我鄉(xiāng)教育之失敗,也曾來內(nèi)地視察過,當不至以侄言為過吧。
臨了,還要敬告于叔父之前者,即是:侄現(xiàn)在已徹底的覺悟了,然侄之所謂之覺悟,并不是消極的,是積極的;不是談戀愛,講浪漫主義的……是有主義的,有革命精神的。肅此,并叩
金安
侄向應 稟
(改名向應)
成順叔父尊前:
代看完交成羽叔父,肅此敬請
金安
家中還懇請
叔父婉轉解釋以釋念
注:原稿此處若干字被涂抹,并在邊上注明:“這一段不能明寫,領會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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